一天的时间就像这样,很快便在德拉科的练习中一转而逝。
纳西莎此刻也放下了自己手头的事情,走到了宅邸的大门前。
夕阳西下的暮光,照耀在庄园内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上,将他们的肩头披上了一层柔和的薄纱。
“transfiguration!!”
“transfiguration!”
纳西莎就这样站在那里,一遍一遍的听着自己儿子的嗓音变得逐渐沙哑。
但她并没有阻止,反而就像这样,从远处默默的看着他在自己弟弟的指挥下一次一次的挥舞魔杖。
…………
查理微微侧目,望向了站在门口的纳西莎,对着她招了招手,示意她可以过来看一看。
然而纳西莎却微微一笑,并没有过来的意思,而是摆了摆手,重新走回了宅邸中。
查理扭过头去,再次将注意力重新放在了德拉科的身上。
从最开始他联系变形咒到现在,刨除吃午饭用去的时间。大概也已经有七八个小时了。
他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母亲,或者说,连站在他一旁的查理也隐隐被忽略了。
当查理把一切技巧全部告诉他之后,剩下的,便只能靠他自己来摸索了。
“呼……呼哧。”德拉科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。
汗水自他的额头流下,眼睛也开始泛起了酸涩。
手臂就更不用说了,整整挥舞了一天的魔杖,明天早起是绝对不会好受的。
但是他的动作依旧不停,眼睛依旧看着地上的叶子,嘴里的咒语依旧一丝不苟的念出。
他的脑海之中已经没有了别的想法,有的只是一次次将叶子变成针的重复想象。
又不知道过了多久,查理忍不住抬起了头,望向天空。
太阳此刻已经落下,星星和月亮点缀着夜幕。
早已经回到了家中的卢修斯泯着嘴唇,站在一扇窗户的前面,透过玻璃观察着庭院里所发生的一切。
“纳西莎……”
忽然,卢修斯扭过头来,望向了不远处沙发上的妻子。
“差不多了……你去叫德拉科还有查理进来吃饭。”
纳西莎却对着他微微一笑,并没有起身,反而拍了拍沙发叫他坐下来待一会。
“从刚刚回到家你就一直站在那里了,不累吗?还是坐下来待一会吧……”
正当卢修斯皱起了眉头,顿了顿似乎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,庭院外,突如其来的一声叫喊却将他原本的话打断。
“我成功了!!!我做到了!我把它变成针了!!!”
这是德拉科的声音。
闻得此言的卢修斯重新将头扭了回去,目光再次放到了庭院内的德拉科身上。
此时的德拉科手中拿着一根针,欣喜若狂的叫喊着。
高举起自己的魔杖,对着空气挥舞,以此表达着心中的喜悦。
卢修斯刚刚还皱起的眉头舒展了些许,他的嘴唇动了动,没有出声。
若是换作平时,自己的儿子如此放肆,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沉声将德拉科呵斥一顿。
但在这一刻,他沉默住了,选择了继续隔着玻璃窥望下去。
再之后,一通发泄心中快乐的德拉科终于停了下来。
他重新看向了不知道站了多久的查理,小心翼翼的将针递了过去,送到了查理手中。
随后便睁大了眼睛,眼巴巴的等待着对方的评价。
一根细小的银针在查理的手中翻腾了片刻。
便重新还给了德拉科,并且在对方企盼的目光中,认真的点了点头……
得到了查理的认可,德拉科再次欢呼了起来。
他一只手紧紧攥着魔杖,另一只手将针握在手心之中。
直接冲回了宅邸。
“砰!”的一声,宅邸的大门被德拉科一把推开。
他兴奋的举起拿针的那只手,马不停蹄的便跑到了纳西莎的身旁。
“母亲!!我学会变形咒了!你快看!!”
他将针递到了纳西莎的面前,像是在和对方分享自己来之不易的宝物。
此刻的德拉科浑身都显得风尘仆仆的,甚至脸上还挂着汗水滑下来形成的汗迹。
同原本的那个贵族公子哥,可谓是有着天壤之别。
但是纳西莎却并没有注意这些……她的目光凝望着德拉科脸上的表情。
那是她从未见过的喜悦……一时间,纳西莎也笑了起来。
“真棒,亲爱的,你不愧是马尔福家的孩子……”
说完,便全然不顾德拉科此刻身上的灰尘,将他一把揽入了怀中,拍了拍他的后背。
忽然,纳西莎的眼睛望向了窗边的卢修斯。
卢修斯依旧站在那里,静静的看着扑向纳西莎怀抱的德拉科,却并没有说话,脸上也没有任何的表情。
“来,德拉科。去给你父亲看一看。”
纳西莎松开了手臂,将头转向了窗边的卢修斯。
忽然听得这话,原本还欣喜若狂的德拉科却犹如被什么电到了一般,顿时“咻”的一声赶紧站了起来。
他顺着纳西莎的目光朝着窗边望去,直到这个时候,他才注意到,自己的父亲回来了,而且居然一直站在那里。
“……父…父亲。”
德拉科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,僵直的站在原地,下意识的低下了头。将那枚针重新死死攥回了手心之中……
“…………”卢修斯望着眼前狼狈得不像样子的德拉科,没有说话。
气氛一时间从原本的热烈降回了最初的冰点。
查理此刻也从庭院中走了回来。他站在门口,看了看低着头不敢说话的德拉科,又看了看窗边的卢修斯,一时间倒也有些吃不消这种气氛。
终于,卢修斯开口了。
“拿过来…给我看看。”
他的声音显得有些平静,在这个时候,甚至可以算是温和。
原本低下了头正等着暴风雨来临的德拉科愣了一下。
随即他抬起头来,像是听错了什么一般,不可思议的望向自己的父亲。
“你没听到我说什么吗?”
卢修斯这才又皱起了眉头,沉声喝道。
“噢,噢。”
德拉科这才反应了过来,赶紧一阵小跑,将针送到了卢修斯的面前。
卢修斯拿起了那根针,将他放到了眼前,仔细的看着。
表情仍旧严肃,似乎像在检查什么珍贵的艺术品。
好一会儿之后,他才颔首点头,吐出了四个字
“做的不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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